家是最小的国,国是千万个家。中国的传统有房才能称其为家。房子不仅讲述着普通家庭的故事,也承载了社会发展变化的历史轨迹。
清末,镇江徐氏家族有一支脉,生活在大路镇永安村那片徽派建筑群内,四进两厢,中进是全木结构有高大槅扇的大敞厅,每年祭祖,大敞厅就挂上中堂,摆上各类贡品和十几本徐氏族谱,全族人进行祭拜活动。
曾经气派一时的房屋,在时光中被严重破坏。有记忆开始,老屋就像历经沧桑的老人,在风雨中摇摇欲坠。虽安土重迁,但迫于无奈,12户徐氏族人陆续迁出老宅。
母亲总说,盖房是她一生的事业,是她觉得必须尽力活得不比别人差的标志。母亲为能搬出旧宅,起早贪黑,背扛肩挑,四处寻找,积攒砌房打地基的瓦片和碎石。记忆中总有那样一幅画面:母亲捡回一担石、瓦,累了,坐在高高的乱石堆旁,端起瓷缸,边喝水边微笑着,看3岁左右的弟弟搬石头玩,缺少营养而疲倦的脸庞却洋溢着幸福的笑容。
1975年,三间青砖瓦房在母亲的汗水中完工。
母亲的工作是售货员,工作之余打理田间地头,晚上还经常参加挣工分的生产队劳动。到上世纪80年代末、90年代初,大路镇信用合作社改制,母亲所在的商店分配给个人承包。曾经繁忙的进货独轮车闲置了起来,可我知道,那一条条车辙里叠加了无数的母亲努力前行的脚印。
看到村里一幢幢楼房拔地而起,母亲很着急,也想将平房变楼房。1994年,一栋两层小楼房在父母共同努力下终于落成。不久,弟弟考到南京读大学。每次回家,饭菜虽不算好,但一家人围坐,边吃边聊,论国家大事,说人情世故。这深深浅浅的记忆里,是灯火可亲、幸福满足的人世间。
2016年,新农村建设加速推进,我们家的两层小楼又拆了迁,安置入住镇江新区平昌中心社区。耄耋之年的父亲,活到老学到老,手抄笔录学党史,和青少年讲党史,依旧关心下一代的成长。弟弟潜移默化成了一名有家庭、有社会责任感和有担当的共产党人。我们的下一代也已步入新时代建设的潮流中,有的已是预备党员,有的已是辛勤的园丁,培育着祖国的花朵。
春天的花,开在诗里,醉了整个世间;人间的事,烙在房里,唱出盛世凯歌!